獸醫看來是高尚職業,喜歡動物的人當上獸醫理應可全情投入,但正因為有了操寵物生死之權,往往帶來更多道德重擔,也要面對生活和經濟壓力,自殺率也特別高!
獸醫自殺個案
大家或許還記得2016年5月,台灣有一名在動物保護區任園長的女獸醫簡稚澄,疑不堪壓力仰藥自殺,送院搶救後不治,這位被受當地公眾認識的獸醫,正是因為她熱愛動物,同時也因為工作的職責需要為動物進行安樂死,受到動保人士批評。由於她的遺書中曾提及到當地動物保護政策的問題,故不少媒體均以懷疑她以死諫方式讓政府和公眾關注動物保護政策為題,來報道她的死訊。
雖然,尋死的原因可以很多很複雜,外人亦難以明白,亦不能單憑媒體片面的訊息,但這只屬巧合嗎?看來未必!
2014年,美國紐約Bronx曾有一位獸醫Dr. Shirley Koshi,就因為捲進一宗爭奪貓兒撫養權的官司,令自己的診所屢被中傷,加上訴訟耗盡金錢,嚴重抑鬱下選擇自殺。根據報道,當時有人在公園附近拾到一隻患病的流浪貓,並帶到Koshi的診所就醫,後來有一個自稱在公園餵飼流浪貓的老婦Gwen Jurmark聲稱那貓是自己的,但Koshi認為她只會把貓再掉到公園裡,而不是找人領養,故拒絕把貓交還,結果那老婦向她興訟,更得到大量網民支持,在網上口誅筆伐,甚至有人到Koshi的診所門外抗議,結果變成一宗慘劇。
是,獸醫是看來高尚而專門的職業,但也須經常面對很多無可奈何的死亡,加上社會發展愈趨複雜,面對的壓力亦愈來愈重,究竟是甚麼、是誰,逼使獸醫走到人生的邊緣呢?
有關台灣獸醫簡稚澄自殺的新聞報道:
「美女園長簡稚澄吞狗藥留3封遺書 網友不捨」 (台灣三立新聞網)
http://www.setn.com/News.aspx?NewsID=149187
有關紐約獸醫Dr. Shirley Koshi的自殺新聞:
NYC veterinarian driven to suicide after cat custody fight (Daily News NewYork)
http://www.nydailynews.com/new-york/nyc-veterinarian-driven-suicide-cat-custody-fight-article-1.1701820
獸醫自殺率高6倍
最近美國Boston Globe網站就有一篇由Sy Montgomery寫的文章 “Why do so many veterinarians commit suicide?”,談論到「為何這麼多獸醫會自殺?」,正好讓我們了解箇中因由吧。以下筆者嘗試從中選出部分內容和一些獸醫回應的重點。
Boston Globe的文章原文
“Why do so many veterinarians commit suicide?”
http://www.bostonglobe.com/lifestyle/2016/09/18/why-many-veterinarians-commit-suicide/iCCgr46bIJpgEeesPHTe2L/story.html
文章指於2014年,美國疾病控制中心曾對10,000名執業獸醫進行網上調查,結果發現在6位獸醫中有多過1位曾考慮過自殺,而獸醫感到絕望、抑鬱,以至受情緒病困擾的機會,往往比一般人高兩至三倍。在期刊British Veterinarian Association’s journal和The Veterinary Record中也曾刊載過研究,指出獸醫的自殺率比醫生和牙醫高一倍以上,比一般人則高4至6倍!
有關獸醫自殺風險因素的普及性調查:
Notes from the Field: Prevalence of Risk Factors for Suicide Among Veterinarians — United States, 2014
http://www.cdc.gov/mmwr/preview/mmwrhtml/mm6405a6.htm
明暸獸醫的難處
一位獸醫神經學及痛理學家Stephanie Kube(Veterinary Neurology and Pain Management Center of New England in Walpole)就指出,有些人收養或援救了寵物,但不懂得照顧牠們,有些人則想把健康的寵物安樂死,有些寵物主人本身有情緒障礙,又有些人則缺乏經濟能力,付不起治療費用,更甚是有些人認定獸醫一定是愛動物,所以都願意免費服務。Kube強調獸醫的確是愛動物,但卻不可能免費,因為很多獸醫畢業後都背負學費的債務,這比起唸醫學院或還要多,而獸醫的收入多數只是醫生和牙醫的三分一或更少,而收費一般都較低,亦不可能像人一樣從多種醫療保險計劃中受惠,因為買寵物醫療保險的人不多。文章作者Sy Montgomery提到獸醫要面對和陪伴寵物度過痛苦的時間,遠遠比醫生多,獸醫生涯裡看見病患去世的次數實在太多,事關寵物一般都比人類活得沒那麼長。
Montgomery指獸醫經常要與死亡打交道,也要常常面對一般醫生永不會遇到的道德難題,就例如獸醫要讓寵物主人在為寵物進行一項昂貴手術與讓孩子上大學之間作抉擇;又或替寵物進行手術,悉心照料後還是死掉等。當問題出現了,獸醫首當其衝,長時間的工作,加上隨時on-call的壓力,實不足為外人道。當給寵物安樂死被視為解脫痛苦的方法時,這也隨時也變成獸醫尋死的途徑。
尊重獸醫專業
獸醫對我們和寵物的健康都十分重要,重要性絕不比一般醫生低,但他們要承受的壓力則更大,雖然香港跟美國很不同,但我們作為寵物主人,又應如何配合他們呢?這正是需要大家一同思考的課題,亦要大家一同付諸實行,實際地讓獸醫服務在我們的社會發揮到良好的功用。文中也提到一些給寵物主人的實際建議,例如為寵物購買保險,一旦要花費治療時可減輕經濟負擔,而Kube則認為教育大眾是首要做的事情,該作者最後也提醒大家,記得看獸醫時要感謝獸醫們和獸醫助手們的幫忙啊!